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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衣美少女

红衣美少女

2018年9月21日

雨天

这是在同学西野口中得知红衣美少女和八音盒传闻的一个星期后。

放学后,社团时间。

望着室外飘起的绵绵细雨,我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了出去——“西野同学,我今天有事,先回去了.”

然后,将手机放回口袋中,拿出雨伞径自走出校门。

考虑到雨天的缘故,为了避免鞋子沾染泥水弄脏,今天回家的步伐比平日里要慢上一些。

雨水拍打在伞上的声音,如同不入流鼓手的节奏,加上天气阴郁,更让我心情焦虑起来。

走着走着,不知何时,路上的行人开始变少。

逐渐的,变成了一个人的道路。

这时,我想起来那个传闻。

——那个红衣美少女的传闻。

其实到了现在我还是不能确定西野所说的是否是真实,还是他为了消遣我所利用传闻去胡编乱造。不过在我看来,不管是否真实,是否能够实现愿望,到了去衡量愿望与代价之间的时候,才是最令人犹豫的时刻。

到底什么才是等同的代价,等同的标准又由谁来规定,付出代价之后真的能够实现愿望吗——虽然在外人眼里一幅对此事不感兴趣的姿态,但暗地里我却忍不住去思考着这件事。

说是解释也好,狡辩也罢,需要说明的是,正如西野调侃我时所说的——“像太一这样对待事物十分淡泊的人,应该没有那种特别想要实现的愿望吧”。正是如此,相比于花费小小的代价与女艺人恋爱一天,和付出较大的代价实现“无论”如何也想要实现的愿望。前者没有必要,后者没有勇气,两者都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外。

所以实现愿望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完全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吧……

但,就在这个时候,我看见了!

看见了穿着红色连衣裙,站立在路边屋檐下的那个女孩。

我停下脚步。

注视着她。

同时,被注视着。

没错,是她,传闻中的红衣美少女!短短片刻,我就确认了她的身份。我想除了传闻中,传说中的人物,世上是不会有人像眼前这个女孩一样,拥有与现实强烈违和的虚幻感。

我盯着她,眼珠如被铁钉钉住一般牢牢固定在红色身影之上。

和西野他讲述的一样,这是一个拥有姣好容貌的少女,大概17、18岁的模样。只是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,仿佛在等待着被人上前搭话。

空间似乎被禁锢,空气和雨滴也一同凝固不动。

一秒,两秒,三秒,四秒……

唯有时间一点一点流去。

最终,我迈开脚步向其走去。

“你就是,传闻中的红衣美少女吧。”我主动问道。

就在几分钟前还完全不相信这种事情,现在上前问出这种话,某种意义上,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“自掘坟墓”。

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,只是回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
“那个……我……”

“你也有想要实现的愿望,是吧。”就在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,少女却是开口:“没有关系哦,每个人都有愿望,不管是什么样的愿望,我都可以帮你实现。”

她所说的,是很动听,具有让人觉得安心的声音。

在这样的声音牵引下,我竟不由自主的下意识地点头。

“那么就让我来帮你完成愿望吧。”说着,少女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首饰盒大小的八音盒。

这就是那个八音盒……可以实现愿望的……

乍看之下和普通的八音盒没有什么区别,木制、红色,十分朴实的外观。

望着它。

少女不由分说的递到我的面前,而我却愣住,没有伸手接过。

“代价……”我直言问她:“使用这个的代价是什么?”

“你很了解嘛。”少女诡异的笑着,却没有继续解释的意识。

我只好继续:“我的同学也使用过这个,他的名字叫西野信,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。”

“嗯——那个和想要和女艺人交往的男生是吗。”

“唔……嗯”面对如此直白的发言,顿时我有些语无伦次,不知该说点什么。愣是点了点头。不过话又说回来,这也直接说明了西野没有骗我,他是真的许了愿望。

红衣少女接着说:“毕竟是毫不避讳说出要和OOOO生活一辈子的男生,当然印象深刻。老实说,很恶心。”

听到这,我尴尬的哈哈笑两声。

“如果是担心隐私问题,放心好了,除非自己主动说出去,不然的话,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。甚至,包括围绕着这个八音盒的整个事情都会永远,永远,永远地埋藏在地底之下。”

明明刚才还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别人许下的愿望,现在说什么隐私问题完全没有说服力啊。

和家电推销员一样,她开始说明交代,即是“帮助”,也是诱惑。“所谓的代价,也就是等价交换。无须担心,只是交出一些你不需要的东西而已。怎么样,很划算吧。”

尽管拿去用好了——少女补充道。

“最后,我想确认一件事情。”我说道。

“嗯?”

“他,西野他的代价是什么?”

为了和女性艺人交往一天,西野付出了什么。西野完全没有说过,但我还是想知道。

“告诉你也没关系哟。”少女歪着脑袋,黑发滑落,和白皙的皮肤、鲜红的衣物形成了强烈的反差,和妩媚。“是生命。”

“唉——”

代价,竟然是生命……

“仅仅一天。一天的生命,换取和朝思暮想,一生都触不可及的女性一天的交往权,已经很划算了。值得一提的是,在听说代价是自己的生命的时候,那个叫西野信的高中生,立马就怂了呢。前面嘴上说着要一辈子在一起,最后却只是一天。果然是害怕了呐。”

“……”无言以对。

是个正常人,都会害怕吧。倒是眼前少女对生命不屑一顾的态度比较异常,但较真起来,这个红衣少女她真的是人类吗?

至少不是普通的人类。

“所以,你怎么选。”少女再度把八音盒递向前。“得知了是以生命为代价之后,你是和同学西野信一样在接受范围内,小小的满足一下自己的私欲。还是断然拒绝。又或者是不顾后果的使用。”

“我的选择是……”

我的选择是——

在那双纤细白嫩的手中,接下了八音盒。

触碰的木制实感的一刹那,顿时,之前的激动、恐惧感烟消云散。剩下的,只有没来由的郁闷。

“哦。忘记说了,这个八音盒只能实现一次愿望。当你想要许愿的时候,就打开它,将愿望告诉它就可以。那么,再见了——太一同学。”

这些,是红衣美少女最后留下的话。

当我再抬起头时,她已经消失不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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